解讀威廉 布來克 的老虎

1、120“在一粒沙子里看到一個世界，在一朵野花里看到一座天堂”——這是英國浪漫主義的先驅(qū)——威廉布萊克（1757—1827）的名句之一。布萊克不但是詩人，而且是畫家、雕刻家和幻想家。他的詩充滿了神秘的幻影，反映了現(xiàn)實社會的嚴重問題，同時也展示了理想社會的美好境界，其中還包含一些詩人的天才的臆測。他的詩蘊蓄著巨大力量，充滿著革命性。正如卞之琳先生指出的那樣，“布萊克在他一生所作的許多詩篇（以及許多版畫）里一貫站在人民一邊，同情民主和自由的要

2、求；同情民族解放、婦女解放；同情被壓迫的國內(nèi)外勞苦大眾；同情被作為奴隸來販賣的黑人；他一貫支持革命，擁護和平，反對戰(zhàn)爭——統(tǒng)治階級野心家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和為了鎮(zhèn)壓人民解放運動、民族解放運動而進行的血腥戰(zhàn)爭；他支持美國人民和法國人民被壓迫進行的武裝斗爭；他反對專制暴政，反對一切‘國王和教士’，反對一切‘吞食者’，反對資本主義發(fā)展所帶給勞動人民日益加重的剝削和壓迫；他認為“人類的全部事業(yè)‘應(yīng)當是文藝（文化）和一切公有’。”[1]布萊克是位特殊

3、天才的詩人。他的優(yōu)美的抒情詩，語言簡潔，風格純樸，卻有著極豐富的想象力。他把自己的革命熱情，對自由的向往，對美好生活的愛及對黑暗社會的恨都寄予幻想，并用詩歌表現(xiàn)出來。這充分地顯示了他的藝術(shù)靈感和才能?！督?jīng)驗之歌》是布萊克最重要的詩之一，而《老虎》則是詩集中最著名的短詩。這首詩是最為讀者普遍傳誦的名篇，歷來受到批評家的重視。由于受當時政治形勢所迫，布萊克運用了象征的手法，精心構(gòu)思，巧妙地把現(xiàn)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結(jié)合起來，推敲出了這首文字干脆利

4、落，鏗鏘有力，氣勢磅薄的不朽詩篇。布萊克的《老虎》絕不是一個真老虎，而是一只完全出于想象的老虎。那么為什么詩人要創(chuàng)造這樣一只“可怕的勻稱”的老虎呢？“老虎”又究竟象征什么呢？《老虎》一般被公認為是象征性很強的作品，《老虎》是《經(jīng)驗之歌》的代表，而《羔羊》則是《天真之歌》的代表?！短煺嬷琛泛汀督?jīng)驗之歌》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用詩人自己的話來說，代表著“人類靈魂的兩種對立狀態(tài)”?！短煺嬷琛分饕桧炌甑臍g樂；《經(jīng)驗之歌》主要訴說人生的苦

5、難。如果說《天真之歌》是“烏托邦”式的理想幻影，那么《經(jīng)驗之歌》就是嚴酷現(xiàn)實的寫照。從這兩個詩集的內(nèi)容和精神，我們可以看到詩人的興趣已由歌頌宇宙的和諧（天真）轉(zhuǎn)向揭露世界的黑暗（經(jīng)驗）。這是布萊克的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欞車。這就是血淚斑斑的當時的英國社會。孩子的天真的心傷透了，就象是“冬天的白雪里微笑著掃煙囪的黑孩子”，他的潔白如玉的心靈被污染黑了。隨著孩子的年齡的增長，他對他生活的世界更加了解。終于有一天，他長大了，成了個大人了。同時，他也真正

6、認識到世界上的萬惡之源不是什么別的東西，而是上帝，牧師，還有國王，是他們創(chuàng)造了這個悲慘的世界。正如詩人在《培根論文集》所作的旁批中寫道“人人憎恨暴君，因為他是最壞的疾病，是一切的禍根”。正是在這悲慘的世界中，人的性格的另一個側(cè)面——老虎的性格煉就成了。在《老虎》這首詩中，“老虎”被詩人用來象征這種性格。這種性格只能從勞動中，從苦難中，特別是從激烈的斗爭中獲得。因此這種性格是和“經(jīng)驗”密切相連，不可分開的。這種性格一旦形成，就有不可抗拒的

7、力量，去和反動勢力抗衡。這種反抗精神在他的后來的詩中很容易找到：“寶劍在荒涼的原野里引吭，鐮刀在豐收的田地中高唱，寶劍唱著死亡的贊歌，卻無法使鐮刀屈服隨合！”很明顯，詩中的寶劍是反動勢力的象征，鐮刀是反抗力量的象征，反動勢力的威脅根本無法使反抗力量屈服。因此把“老虎”解釋為人的性格的兇猛、反抗的一面是合乎邏輯的，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這樣的解釋顯然是不全面的。因為人的兇猛的性格只有在反抗中，也就是只有在斗爭中才能真正地顯示出來。可見“老

8、虎”所包含的內(nèi)容比這更加廣泛，意義也更加深刻。詩人在寫這首詩時，他運用了象征手法，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們知道當時英國反動政治勢力的瘋狂迫害達到了歷史上罕見的程度。詩人是不能直接去歌頌或去批判任何人或事，而只能大量運用《圣經(jīng)》里和民間神話里以及其它方面的材料，綜合歷史和現(xiàn)實材料，創(chuàng)造出意象和象征的手法。布萊克之所以能成為“英國第一個象徵派”，一是他的豐富的幻想力，二是形勢的逼迫。[3]如果我們把“老虎”解釋為象征革命，無論是從歷史背景上

9、看，還是從字面上看，都是說得通的。從歷史背景上看，布萊克的時代是英國社會急劇改變的時代。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社會變革接踵而至：英國工業(yè)革命，美國獨立戰(zhàn)爭，法國大革命?？梢哉f這是個革命勢力與反革命勢力激烈交戰(zhàn)的時代。布萊克正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他的詩歌正是這個動亂時代的產(chǎn)物。布萊克一生經(jīng)常受到饑寒交迫的威脅。這種遭遇引起了他對資本家和貴族統(tǒng)治者的切齒痛恨和對勞動人民的無限同情。動蕩的時代，寒微的出身為他的進步詩歌的花朵準備了良好的土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