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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p><b> 冰山深處的火焰</b></p><p> (注:作者簡介:王寶軍(1971- ),男,漢,黑龍江大慶人,澳大利亞堪培拉大學教育學碩士,大慶石油學院藝術(shù)學院音樂理論教研室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音樂學。) </p><p> ?。ù髴c石油學院 藝術(shù)學院,黑龍江 大慶 163000) </p><p> 摘 要:看
2、上去冷漠、急躁、嚴厲、甚至有些不盡人情的托斯卡尼尼,他的內(nèi)心世界卻是如此地豐富多彩。他給人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印象,留下永遠也傳頌不完的人間佳話。如今,大師已帶著他的音樂從容地步入了天堂,可是他愛恨分明的情感立場卻與我們同在,并將在世代的流傳中得以永生。 </p><p> 關(guān)鍵詞:托斯卡尼尼;音樂世界;嚴謹;情感 </p><p> 中圖分類號:J609文獻標識碼:A </p&g
3、t;<p> Flame in Iceberg-Artruo•Toscanini's Emotion </p><p> WANG Bao-jun </p><p> 1957年1月16日,紐約所有的電臺都中斷了正常節(jié)目,向全世界沉痛宣布:“我們時代的不朽人物之一,阿爾圖羅•托斯卡尼尼,已經(jīng)不在了。”噩耗傳來,天地慟悼,猶
4、如《落魄青年》中第三幕的完結(jié),這位享譽全球的世紀指揮大師,帶著對音樂的忠誠與熾愛,演奏完了他九十余載人生之旅的最后一個“終止”,向我們莊嚴地謝幕了。 </p><p> 對于托斯卡尼尼的指揮藝術(shù),與他同時代的合作者――《音樂報》的主編、著名評論家朱里奧•利科迪爾曾不無微詞地做出過這樣評價:“從技術(shù)上說,托斯卡尼尼也很棒,這點暫且不議;但他的感情在什么地方?音樂需要有充沛的感情!”他在聽完托斯
5、卡尼尼指揮的《洛恩格林》首場演出后指出:“這是瓦格納的所有作品中最具有意大利風格的作品。托斯卡尼尼的指揮嚴謹細致,一如既往。然而,我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指出:他指揮的唯一優(yōu)點是像數(shù)學一樣準確,別的就沒有什么可稱贊的了”。 </p><p> 對于托斯卡尼尼的人格風范,朱里奧•利科迪爾也毫不客氣:“托斯卡尼尼專橫跋扈,侮辱歌手,比騾子還要固執(zhí),妄自尊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沒有任何一個指揮
6、像他這樣”。 </p><p> 盡管朱里奧•利科迪爾的話出自他與托斯卡尼尼關(guān)系最緊張的時期,不無個人恩怨色彩和主觀偏見,但從中也能明顯地感覺到托斯卡尼尼的兩個最為鮮明的特點,那就是對藝術(shù)的無比嚴謹和性格方面的固執(zhí)與粗暴。 </p><p> 那么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呢? </p><p> 托斯卡尼尼確實認為指揮藝術(shù)應(yīng)該像數(shù)學一樣,只有嚴謹縝
7、密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指揮大師馮•卡拉揚曾對托斯卡尼尼的這一特點作過這樣的描述:“托斯卡尼尼一到拜羅伊特,我就明白了,對他來說‘忠實原作’意味著什么。應(yīng)該說明,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忠實’,它不是機械的忠實,而是從嚴謹?shù)闹笓]風格中迸發(fā)出來的一種精神力量”。 </p><p> 在排練過程中,托斯卡尼尼經(jīng)常對樂手們發(fā)火,乃至破口大罵,絲毫不加克制;他稱他們是“畜牲”,“無恥”,甚至罵他們是
8、“雜種”。他發(fā)脾氣時,常常暴跳如雷,罵聲不迭,眼里迸射出憤怒的目光。1898年,托斯卡尼尼曾讓斯卡拉劇院樂隊里一個可憐的單簧管手把一個樂段反復吹奏了22遍,直到達到他預(yù)想的效果為止。1909年,在那不勒斯圣卡爾洛劇院排練馬爾圖齊《d小調(diào)交響曲》的一個樂章時,托斯卡尼尼在十幾個小提琴手中,憑聽覺找出了在樂隊演奏到一個極強小節(jié)時三次都出錯的一位樂手,并當面訓斥道:“你給我站起來!你是在哪兒學的小提琴?拉得糟透了”! </p>
9、<p> 就這樣一位看上去死板的、近乎于暴君式的古怪人物,他的內(nèi)心世界里會有豐富多彩的情感嗎?帶著這個疑問,我們走進這位大師的冰山世界,去尋找一下溫暖的火焰。 </p><p><b> 一 </b></p><p> 其實,在托斯卡尼尼冷若冰霜的面孔背后,燃燒著熾熱的情感火焰,這火焰一直燃燒到生命的終點。如果說世界上還有愛的話,那么,托斯卡尼尼才是一
10、個最懂得愛,也最會愛的人。他幾乎把所有情感都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他所信奉的至高至圣的音樂和指揮事業(yè),并從中得到無限的安慰和享受。他為音樂而生,也為音樂而死,他把音樂看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精靈。他從九歲進入音樂學院開始,整整一生都獻給了音樂事業(yè)。其中有多少歡樂和痛苦、熱情和勞累、緊張的工作和激動的夜晚啊! </p><p> 為了音樂,他不辭勞苦,歷盡艱險。 1951年,托斯卡尼尼已是84歲高齡。美國國家廣播公司和美
11、國唱片公司給托斯卡尼尼樂隊安排了這樣的行程:樂隊一行125人,包乘車廂12節(jié),途經(jīng)24個州,演出六個星期,行程14,000多公里。這樣的行程對于一個高齡老人來說,其困難與艱險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對于托斯卡尼尼來說,只要他的行動與音樂有關(guān),他就會充滿生命的活力。他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一早起來,便精神抖擻地來到排練廳。他目光炯炯,思路敏捷,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氨仨氀葑啵煌5匮葑??!彼Z氣堅定,表情莊嚴。他一共排練了六套不同的節(jié)目,計劃
12、在每個城市都要演奏一兩首新曲子。結(jié)果是出乎意料地成功。 </p><p> 為了音樂,他一絲不茍,全神貫注。1953年5月,在給自己的知交――米蘭的瑪麗婭•蒙塔爾索洛教授的信中寫道:“我正在排練貝多芬的《莊嚴彌撒》……如果我在傾注出我自己的全部熱情和對這位樂圣的全部敬仰以后,能使這部作品的演奏水平達到一定高度的話,將是對我的漫長又漫長的藝術(shù)生涯的最高報償”。 </p><
13、p> 為了音樂,他舍身忘我,忍痛割愛。托斯卡尼尼在離開樂壇以前,一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米蘭的斯卡拉劇院再指揮一次威爾第的《法爾斯塔夫》。他曾經(jīng)向女兒沃莉表示,他要重執(zhí)指揮棒,站在斯卡拉小劇院的指揮臺,最后指揮一次這部由一個老頭寫成的、主角是老頭的歌劇。可是后來他又不得不放棄這個夢想,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藝術(shù)生涯以失敗告終。托斯卡尼尼是用傷感和凄涼的語調(diào)講這番話的。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沒有嘗試便自動退下陣來。他的為人原則和職業(yè)自尊心不
14、允許他把希望當作現(xiàn)實,為了保持音樂的神圣性,他竟忍痛割愛地放棄了最后一次指揮的愿望。 </p><p><b> 二 </b></p><p> 如果說音樂是他的生命之樹的主干的話,那么,這棵生命之樹之所以能夠長青,是因為它深深地植根于祖國的肥沃土壤里。對祖國的熱愛和對家鄉(xiāng)的牽掛,激勵著他在藝術(shù)的道路上不斷前行。盡管出于對意大利法西斯的深惡痛絕和對音樂藝術(shù)的執(zhí)著,
15、他曾一度定居美國,但他一刻也沒有淡化對祖國和家鄉(xiāng)的思念,在美國期間,他時刻思念著意大利,關(guān)注著祖國戰(zhàn)后的重建過程和取得的進展。 </p><p> 1948年,當他看到老朋友薩爾維米尼離開美國,返回意大利,定居蘇蓮托時,心中十分羨慕。但是,因為與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合同沒有到期,他不得不繼續(xù)定居在這里。在寫給女兒沃莉的一封信中,他流露出了自己的思鄉(xiāng)之情:“我十分想念杜里尼路的那個家。就像安泰需要腳踏大地才能重新得
16、到力量一樣,我只有回到故居,心靈才能恢復平靜。我在紐約之所以能一直呆到現(xiàn)在大概是年老多病,不得不如此的緣故?!痹诹硪环庑胖?,他這樣寫道:“別人都說我的身體不錯。我卻不這么認為。我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杜里尼路的家里去。我真正的家是在杜里尼路,而不是在里弗達爾。”晚年,他時常把目光投向窗外,望著青草綠樹,藍天白云,憂郁、悲觀,無計可施。赴美國之前,他向米蘭人許了好幾個愿,到現(xiàn)在一個也沒有兌現(xiàn)。他沒有參加斯卡拉劇院戰(zhàn)后第一個歌劇演出季節(jié),沒有
17、指揮《奧賽羅》,沒有組織和其他劇院的交流活動,沒有去獎掖后進、發(fā)現(xiàn)和培養(yǎng)新人。他覺得對不起意大利人民,對不起家鄉(xiāng)父老。他內(nèi)心深處充滿了愧疚之情。他的愛國思鄉(xiāng)之情,天心可鑒。 </p><p><b> 三 </b></p><p> 托斯卡尼尼在排練場上確實表現(xiàn)得有些粗暴,甚至不盡人情,但是在家里卻不一樣,簡直判若兩人。和客人們在一起時,他彬彬有禮,和藹可親,談笑
18、風生,一點權(quán)威的架子也沒有。他常常講俏皮話,很高興地和大家在一起聊天。藝術(shù)家、朋友、熟人、親戚絡(luò)繹不絕,他的家充滿了生氣。 </p><p> 托斯卡尼尼對待朋友就像他對待音樂一樣認真、熱情。在偉大的作曲家卡塔拉尼病重的日子里,托斯卡尼尼和著名歌劇腳本作者路易吉•伊利卡每天都去探望,無微不至地照料他,其情其景不亞于同胞兄弟。二人每天守在卡塔拉尼的病榻前,輪班服侍。很難想象,這樣一位桀驁不馴、
19、目下無塵的指揮大師怎樣竭盡全力地去服侍一位行將就木的老朋友。 </p><p> 1926年4月25日,托斯卡尼尼在普契尼(1858-1924)的歌劇《圖蘭多》的首演中擔任指揮。當演奏到柳兒去世一場,總譜上標著“極慢”字樣之處時,托斯卡尼尼示意樂隊停奏,然后慢慢轉(zhuǎn)過身,面對觀眾說:“歌劇到此結(jié)束,普契尼寫到這時,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死亡比藝術(shù)更加有力量?!彼f這幾句話時,心情十分激動,情緒難以控制。聽了他的話,
20、聽眾沒有鼓掌,而是默默無言地走出了劇院大廳。托斯卡尼尼在休息室中呆了一會兒,好幾分鐘沒有見任何人。這是他憶及朋友的死亡時最沉郁的表達方式。 </p><p> 1901年1月27日,朱塞佩•威爾第去世。2月26日威爾第的遺體和他的妻子朱塞比娜•斯特萊波妮的遺體從公墓中遷出,移葬在威爾第出資建造的音樂家休養(yǎng)所。在移葬儀式上,900人高唱《納布柯》中的一首合唱曲《思念》。托斯
21、卡尼尼擔任指揮,他十分激動,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神情十分悲傷。他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這位他所崇拜的偉大作曲家的深切哀悼。 </p><p> 他對前輩尊重、對同輩關(guān)心,對晚輩同樣充滿愛心。男中音斯塔比萊每天到托斯卡尼尼家里去唱《法爾斯塔夫》,托斯卡尼尼逐字逐句地教他,光是“充滿盜賊的世界”這一句就指導了三天。托斯卡尼尼要求他唱出主人公在突然發(fā)現(xiàn)世界之卑鄙時所產(chǎn)生的失望情緒。要求斯塔比萊不厭其煩地把一個樂句、甚至
22、一個詞唱得生動、含蓄,既要充滿表現(xiàn)力,又不能裝腔作勢、矯揉造作。他們每天練唱四五個小時,認真細致,一絲不茍。有一次,他讓斯塔比萊練唱“一條鰣魚”這幾個字,連著練了四個鐘頭。他對青年的精心指導可謂誨人不倦。 </p><p> 托斯卡尼尼不但不嫉妒自己的同行,反而極力推薦和大力扶持青年指揮家。1948年,他和古依多•康泰里結(jié)識。托斯卡尼尼在這個青年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他倆立即成了莫逆之
23、交。他在給康泰里妻子的信中寫到:“我覺得有必要告訴您,在我漫長的藝術(shù)生涯中,我第一次遇見了一位具有這么多優(yōu)秀品質(zhì)的年輕人,這些品質(zhì)能使一位藝術(shù)家取得別人不可企及的成就。我在斯卡拉劇院首次欣賞古依多指揮排練時,就有了極深的印象,后來他每次排練我都去聽,這種印象逐漸加深。”托斯卡尼尼用這么熱情的話去贊揚一個青年指揮家,足以看出他心胸的寬廣和對晚輩的關(guān)懷。 </p><p><b> 四 </b>
24、;</p><p> 對音樂、對祖國、對朋友,托斯卡尼尼傾注了全部的真誠,對親人,雖然因忙于事業(yè)而關(guān)心的不夠,但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他們,他深深地愛著他的父母、姐妹、妻子和兒女。 </p><p> 托斯卡尼尼9歲進入帕爾馬皇家音樂學院,但那里嚴格的校規(guī),枯燥乏味的授課方式,板著臉的教員,使他無法高興,再加上父母忙于勞作而很少來看他,他就更覺得孤獨和寂寞。不過,他與他的
25、兩個妹妹關(guān)系很好。對他來說,妹妹是他唯一快樂的源泉。和妹妹見面的時刻雖然短暫,卻充滿了歡樂和溫暖。從星期一開始,他就為星期天即將見到的兩個妹妹準備禮物:他每天把分給自己吃的那盤肉讓給比他嘴饞、錢比他多的同學吃,作為回報,他能得到幾分錢,他用這些錢買水果糖,巧克力或橙子,送給兩個妹妹。11歲那年,他最親愛的小妹妹納爾奇莎突然死了,他悲痛欲絕,從此,更加地沉默寡言,因為在他看來,妹妹是情感的支點。一個重感情的人,情感支點的斷裂無異于精神的死
26、亡。 </p><p> 托斯卡尼尼小的時候,因家境貧窮,他的父母顧不上照顧他,家庭不能給予他足夠的溫暖,但當他開始拉大提琴掙到第一筆錢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卻是父母,想到的是一個兒子應(yīng)盡的義務(wù)。他剛滿20歲,就擔負起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雖然,年邁的父親當時在波科尼兄弟百貨公司有著一份裁剪衣服的工作,但他那點微薄的工資,卻減輕不了多少壓在托斯卡尼尼肩上的負擔。面對生活的壓力,他從不怨天尤人,他相信努力,并且頑強的工作
27、著,盡管那時的他,在每個演出季最多只能收入800到1000里拉,但他依舊為能夠替父母分憂,盡一個兒子的孝道而感到自豪。 </p><p> 1897年6月25日,托斯卡尼尼娶了聰明俊俏,雖不會鉆研學問,但樂感卻很敏銳的證券所職員的女兒卡爾拉•德馬爾蒂尼小姐為妻。倆人訂婚后,托斯卡尼尼仍舊東奔西走,致使他們有時不得不長時間分離。卡爾拉為這事常常埋怨他,托斯卡尼尼就經(jīng)常給她寫信,安慰她,勸導她,
28、讓她放心?;楹?,卡爾拉很快就發(fā)現(xiàn),托斯卡尼尼是個好丈夫:不苛求人,關(guān)心家庭,交際不多,對妻子很體貼,還很幽默,夫妻倆一直很恩愛。然而忙碌的工作,使得他們聚少離多,可以說他們在分別和思念中度過了一生。晚年,妻子得了心肌梗塞,病情危急,托斯卡尼尼六神無主,心焦如焚。他大部分時間都守在妻子身旁,一言不發(fā),眼睛里流露出茫然若失的目光,他甚至連續(xù)幾個星期,夜里都不上床睡覺,只是坐在椅子上熬過通宵。托斯卡尼尼度過了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但妻子還是在195
29、1年6月23日永遠地離開了他。托斯卡尼尼悲痛至極,他失眠得更厲害,清晨兩三點鐘就要走出家門,沿著米蘭最僻靜的街道久久地散步。白天,他很少說話,甚至于連樂譜也不去看,音樂也不去聽。這種狀況一直延續(xù)了很久。 </p><p> 托斯卡尼尼與他的兒孫們也能和睦相處,并從中獲得天倫之樂,他尤其喜歡他的二女兒沃莉。沃莉聰明伶俐,善于應(yīng)對,父女倆交流較多,并能相互理解。晚年時期,托斯卡尼尼的許多日常事務(wù)都交由沃莉處理,善解
30、人意的沃莉不僅每次都能夠很好地領(lǐng)會父親的意圖,并能按照父親的意愿將事情做得有條不紊。理解、信任與默契,使得父女情深,其樂融融。 </p><p><b> 五 </b></p><p> 愛與恨總是辯證地交織在一起,沒有愛就無所謂恨,沒有恨也無所謂愛。托斯卡尼尼對音樂、對祖國、對朋友,對親人的愛與對法西斯和納粹分子的恨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托斯卡尼尼對法西斯和納粹分子
31、的恨可以說深入骨髓。 </p><p> 1931年,托斯卡尼尼應(yīng)邀到波洛尼亞指揮紀念馬爾圖齊的音樂會。演出定于5月14日舉行,并且屆時將有兩個法西斯頭目前來觀看:波洛尼亞的土皇帝萊安德羅•阿爾皮納蒂,以及加萊佐•恰諾。劇院方面請托斯卡尼尼加奏兩首樂曲:《國王進行曲》和《青年進行曲》。這兩首曲子也可以不由他來指揮,而由首席小提琴代勞。托斯卡尼尼得知后怒不可遏,大喝一聲:“
32、不行!”同時脫下大衣和帽子,隨手扔在地上。誰都沒有辦法,因為托斯卡尼尼是從來都不會為法西斯演奏頌歌的。兩個法西斯頭目聞訊后,只好決定不來聽音樂了。結(jié)果當晚托斯卡尼尼遭到了法西斯分子的毒打。從那時起,他上了警察局的黑名單,全家的護照被吊銷,電話晝夜有人監(jiān)聽。法西斯當局指示各報對托斯卡尼尼發(fā)起圍攻,并給他安上形形色色的罪名。面對強大的政治壓力,托斯卡尼尼依然愛憎分明。他說:“我情愿拋棄一切,包括家庭在內(nèi)。我要自由地呼吸。在這兒他們會掐死你的
33、!你的想法必須跟那家伙(墨索里尼)一致!……我可永遠也不會和他想到一塊兒去……永遠也不會!” </p><p> 1933年,托斯卡尼尼和納粹分子也以同樣的方式?jīng)Q裂。出于對德國納粹的反對,托斯卡尼尼斷然拒絕了重返拜魯伊特,即使是希特勒以私人身份邀請,Winifred Wagner急切懇求也絲毫不能使他動搖。不僅如此,托斯卡尼尼對那個時代親納粹的音樂家們也同樣深惡痛絕,他曾公開闡明:“在作為音樂家的富爾特文格勒面
34、前,我愿意脫帽致敬。但是,在作為普通人的富爾特文格勒面前,我要戴上兩頂帽子。奧地利政府邀請他到享有盛譽的薩爾茨堡音樂節(jié)上去擔任指揮,他的回答卻是:“謝謝,我不來。我不想和富爾特文格勒及馮•卡拉揚接觸,他們無疑是偉大的音樂家,但他們曾為希特勒和納粹分子效勞?!笨梢?,托斯卡尼尼是一個能夠站在世界反法西斯的立場上去面對納粹暴行的真正偉大的藝術(shù)家。 </p><p> 看上去冷漠、急躁、嚴厲、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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