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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論晚清改革的重大失誤(一)[時間:2011101505:57:39人氣:6發(fā)表在:未分類]論晚清改革的重大失誤(一)蘆笛一、放狼難題刻下國內研究晚清改革似乎已成熱點,這說明學者們已經看到了暴力革命乃是造成中國在近現代發(fā)生一系列大幅度社會倒退的原因,因而著重考察研究前人改革失敗的原因,藉此汲取教訓。越來越多的國人突破了“拜革命教”洗腦造成的人為智障,適足令人欣慰。然而竊以為,革命自然不可取,然而革命之來,在很多情況下非但“不以人的主觀意志
2、為轉移”,更常常是改革引發(fā)的。因此,重要的問題恐怕還是要考察晚清改革何以反而促成了革命,致使中國就此陷于無休止的內戰(zhàn),等到好容易趟出血海,卻又迎來一個專制程度百倍勝于晚清的極權社會,使國家就此跌入絕望的黑洞。雖然歷史無法假設,但根據傳統(tǒng)社會的特點不難看出,如果晚清始終拒絕改革,甚至就連“富國強兵”的洋務運動措施都不采取,一切率由舊章,則清廷無非也就是不能“攘外”,但并不至于喪失“安內”的能力。歷史的諷刺恰在于,朝廷為了“攘外”,花費無量
3、民脂民膏建立起來的新軍,始終未曾在外戰(zhàn)中顯過身手,卻先由南軍在武昌發(fā)動兵變,導致南北交戰(zhàn),后又由北軍將領段祺瑞等人迫退清室,此后便由全體新軍從事內戰(zhàn)專業(yè)幾達30年,成了自傷自殘的好快刀。如此看來,所謂“自強運動”反而“走向反面”,無論是對朝廷、對國家還是對人民都無益有損。因此,至少在這點上,改革促成了清廷的滅亡,加重了人民的苦難。這當然不是否定改革,只是想告訴大家:滿清的教訓之深長,遠遠超過大家至今看到的。竊以為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教訓就是
4、:改革未必有益于國家民族,富國強兵也未必不會反而坑害國家。既然滿清的新軍可以變成全民自傷利刃,則今日花費更多民脂民膏制造出來的高科技武器(特別是核武器)同樣也可能讓全民無噍類。因此,問題不在于是否應該改革,而在于怎樣改革。打個不確切的比方:如果暴力革命是專殺全民的一把刀,那么和平改良則是把兩面刃,搞好了便如英國或日本一樣,有利于全民,搞糟了就如同晚清一般砍向自身??上е两襁h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到這個問題,尤以民間的改革擁護者為然。相比之下
5、,統(tǒng)治者反而還能因維護自身利益的本能,朦朧地意識到潛在危險。然而這又常常嚇得他們因噎廢食,錯過了安全改革的最佳時期以及最佳措施。記得某偉人(似乎是杰弗遜,但不敢肯定)曾用一個生動的比喻,描述了專制君主與人民的關系。他說,專制君主如同死死抓住惡狼的人,既無法把惡狼殺死,又不敢放手,只好這么僵持下去,直到體力不支倒地,被狼吃了才算完事。改革也就是這么回事。所謂改革,無非是統(tǒng)治者把百姓被剝奪的權利有節(jié)制地逐漸歸還給他們,而這是一個高風險的“放
6、狼”過程,到底什么時候放,一次放多少,決定了改革的成敗。放得不是時候,放得太猛,則可能反把沉睡的狼誘導成了餓狼,使得統(tǒng)治者和人民兩敗俱傷,玉石俱焚。法國路易16、清廷和老蔣的改革都是前車之鑒。正因為粗知歷史,我才會在舊作中反復指出,“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煽情口號不過是兒語,一個政權最不穩(wěn)定之時,不是它無情壓迫剝削子民之時,恰是它開始改惡從善,放松對人民的捆綁之時。百姓在沒有嘗到權利甜頭時只會逆來順受,死而無怨,但一旦嘗到甜頭,期待
7、值就會給刺激得以指數曲線增長,稍有失望就怨氣沖天,反而會觸發(fā)大規(guī)模騷亂。此時統(tǒng)治者不是給嚇得走回頭路,放棄改革,轉為鐵腕鎮(zhèn)壓,便是被暴民推翻。無論是哪種結局,都是全民受害??傊?,放狼問題是個非常困難復雜問題,而且沒有統(tǒng)一答案,必須根據當時的具體情勢準確判斷。但在我看來,改革要成功,恐怕必須滿足以下必要條件,都是對統(tǒng)治者的主觀要求:1)統(tǒng)治者必須具有遠見卓識、多謀善斷,不但認識到改革的必要,而且知道主要問題何在,該如何對癥下藥。2)統(tǒng)治者
8、必須享有絕對權威,能夠以鐵腕壓服利益集團的反抗,并有足夠控制手段,使得改革措施既不為既得利益集團扭曲而出現“尺蠖效應”,又能威懾無知民眾,防止干擾改革的不必要騷亂。3)在一個人民慣于感情用事、毫無與統(tǒng)治者理性互動傳統(tǒng)、不知妥協(xié)的重要性的愚昧國家,統(tǒng)治者的讓步必須是主三、必須采取的基本改革措施以及改革失誤要達到上述戰(zhàn)略目標,必須采取以下幾條根本改革措施。第一個措施就是實行中央集權,為此必須逐步改革官制官規(guī),按照西方模式改造政府機器,將落入
9、地方的軍權、財權和人事權收歸中央;將原來的兵部改造為西式的國防部并建立總參謀部,統(tǒng)管全國武裝力量的組建、裝備、訓練與指揮,剝奪地方行政長官的軍權(原來督撫可以調動指揮地方駐軍),將調兵權直接收入兵部,由總參謀部統(tǒng)一指揮;將原來的戶部改造為西式財務部,建立現代國家預算制度,統(tǒng)一全國稅則,實行統(tǒng)一稅收,將一切稅入包括農業(yè)稅和商業(yè)稅在內都劃為中央收入,其使用由中央統(tǒng)一調撥;實行幣制改革,建立中央銀行;將傳統(tǒng)的吏部改造為西式人事部,剝奪封疆大吏
10、任免官員的權力。與此同時還必須“削藩”,亦即在原來的民族自治區(qū)諸如東三省、內外蒙古、新疆、西藏等地實行“改土歸流”,將其改造為朝廷直接派官治理的行省。對內地18省則應該廢除總督,由各省巡撫直接對中央負責。這里必須指出,現代人對傳統(tǒng)社會特別是清朝沒有什么認識,以為清朝乃是類似今日的中央集權國家,其實滿清帝國不過是個松散聯(lián)盟。對于廣大少數民族地區(qū),皇帝只是“天可汗”式的盟主,清廷只不過靠聲望、宗教和姻親關系來維系對那些廣袤土地的空泛“君臨”
11、(reign,notrule)。當“大可汗”的天威受到強鄰打擊時,這些地區(qū)就很容易分離出去,改投更強大的“洋可汗”,因此改土歸流勢在必行。對內地18行省,清廷延續(xù)了明朝的統(tǒng)治方式,控制相對比較嚴密。但那主要是孔孟之道洗腦制造出來的不容置疑的道義權威,暴力威懾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輔助手段,并不是如今天我黨這樣,既靠無孔不入的黨組織來控制人民,又擁有強大的鎮(zhèn)壓工具?;实墼诶碚撋想m然享有絕對權威,擁有對官僚集團生殺予奪的大權。但在鴉片戰(zhàn)爭后,昏聵
12、的朝廷便聽任大權旁落,使得中央權威逐漸受到侵蝕。在發(fā)匪暴亂發(fā)生后,咸豐皇帝將練兵籌餉的責任和權力統(tǒng)統(tǒng)推給方面大員。地方政府因此在朝廷壟斷的農業(yè)稅之外,推出商業(yè)稅(厘金),獲得了很大的財政自主權,以致朝廷需要用錢時甚至得向地方求討。類似地,朝廷將洋務運動的責任完全推給了地方,以致國有企業(yè)的創(chuàng)辦完全成了督撫們的事。如費正清批評的,這使得現代化運動成了一種各自為政的分散努力,徹底缺乏通盤籌劃、統(tǒng)一布局與重點投資。這種官辦企業(yè)既缺乏民辦企業(yè)的活
13、力,又無從發(fā)揮政府能集中雄厚財力物力的優(yōu)勢,可謂“駝背跌跤——兩頭落空”。清朝甚至把修建鐵路干線的責任都推給了民間,卻無視民間毫無此財力與技能,待到后來因虧損過甚想把筑路權收歸國有時,反而激起了“保路運動”的大規(guī)模騷亂。到了清朝末年,就連一直為吏部壟斷的人事權都旁落入地方政府手中。根據馮友蘭的回憶錄,過去縣級以上官員乃是由吏部直接任命,然而到他父親考上進士,由吏部派為湖北某地的縣太爺時,地方政府竟然可以無視朝廷,自行任命了官員,讓他爹在
14、那兒候缺多時(《馮友蘭自述》,網絡版,新浪讀書)。這些大權旁落的最終結果,便是國家早在辛亥革命爆發(fā)前便呈現解體趨勢。國脈攸關的甲午戰(zhàn)爭,竟然成了李鴻章一人與日本一國的搏斗。李鴻章不但靠的是遠古的幕僚制度,連個總參謀部都沒有,而且竟然得不到友軍支持。當北洋水師正與日軍聯(lián)合艦隊血戰(zhàn)之際,南洋水師與福建水師竟然認為那是北洋水師與日軍的糾紛,與己無關。當然他們這么做也有道理——當年中法戰(zhàn)爭中南洋水師跟法軍血戰(zhàn)時,北洋水師也一樣袖手旁觀。這種怪事
15、早在鴉片戰(zhàn)爭時就已現端倪了:正如蔣延黼所說,該戰(zhàn)爭的特色是中英時戰(zhàn)時和,而且可以和于此處而戰(zhàn)于彼處——英軍與廣州議和后,又移師北上,去打廈門、定海、鎮(zhèn)海等地,一直打到南京,中方非但沒有什么統(tǒng)一指揮,而且朝廷竟然不能控制地方政府的和戰(zhàn),此后更長期堅持把外交工作推給地方督撫大員,直到二次鴉片戰(zhàn)爭中英法聯(lián)軍攻入北京后,國家才算有了個外交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正因為晚清全國已是一盤散沙,方面大員握有兵權、財權乃至人事權,拳亂時東南督撫大員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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