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自由主義與自由至上主義

1、1譯者的話本書作者諾爾曼巴利是英國白金漢大學政治學教授，在此之前曾先后在皇后大學、貝爾法斯特大學以及中部英格蘭大學任教，一度曾是美國俄亥俄布里格林大學客座教授。巴利教授長期從事政治哲學、政治經(jīng)濟和商業(yè)倫理方面的教學和研究，著有《海耶克的社會和經(jīng)濟哲學》、《現(xiàn)代政治思想理論》、《新右派》、《福利與商業(yè)倫理》，對資本主義理論以及有關現(xiàn)代福利國家的理論和批評作了大量的研究。本書是作者對自由主義和自由至上主義所作的一個梳理，也是對自由主義者之間

2、正在進行的辯論所作的說明。在作者看來，對構成自由主義的各種不同哲學和見解作一整體說明是非常必要的，因為一些古典自由主義者盡管在政策提議方面有許多相似性，但作者認為形成這些政策的基本理論前提都不盡相同，而這樣的差異正反映了政治思想之中的一些最基本和最深刻的問題，并同時對政策的建議產(chǎn)生重大影響。自由主義是西方政治理論中一個歷史悠久的話題，也是一個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自由主義在歷史上既是一種學說，也是一種運動、一種意識形態(tài)。例如，英國的古典自由主

3、義將其大部分成功歸于三大自由傳統(tǒng)：憲政主義、經(jīng)濟自由主義和功利主義。在不同的時期，這些傳統(tǒng)對不同的團體產(chǎn)生了不同的吸引力，并在實際上形成了一種現(xiàn)實的政治。自由主義本身也經(jīng)歷了一種復雜的演變。早期的自由主義強調(diào)從絕對專制中解放出來，同時強調(diào)非人格化的社會和政治控制，即法制和市場的理想性。此外，它也強調(diào)個人的自由表達。自由主義者因而支持一種更平等的自由分配、廢除壟斷、取消貴族特權，并支持一種建立在理性原則之上的法律，因而在歷史上表現(xiàn)了它的一

4、種進步性。本書專門有一章討論18世紀的古典自由主義。自由主義在后來發(fā)生的一個變化是強調(diào)自由的積極方面，即形成和完成自我確定的目標的機會，而非擺脫國家的自由。盡管自由個體的中心價值沒變，但對理解這一價值和如何取得這一價值發(fā)生了變化。這也是作者在本書中力圖加以探討的。這一轉(zhuǎn)向在某種程度上是自由主義本身取得的成功所帶來的。大量的政治與經(jīng)濟自由的獲得不僅提出了下一步將怎樣的問題，而且也提出了自由為誰的問題。資產(chǎn)階級獲得了所需的權利，但社會的普通

5、大眾卻沒有，因而國家的積極作用被提上了議程。這導致自由主義者發(fā)生嬗變?，F(xiàn)代自由主義主張國家支持個人和受壓團體，強調(diào)國家的作用。那么，現(xiàn)代自由主義還自由嗎？這樣便引發(fā)了以米爾頓弗里德曼和F海耶克為代表的對古典自由主義的復興。本書在這方面有清晰的描述。它向人們展示了奧地利經(jīng)濟學派與其對手芝加哥學派在一些問題上的不同觀點。作者詳細探討了古典自由主義的一些極端看法，這些就是自由至上主義者的看法。他們的觀點建立在自然權利上，主張把國家的作用只限于

6、國防、之津和秩序，反對所有的國家福利以及分配性稅收。本書還討論了無政府－資本主義，它要求完全取消國家并聲稱市場能提供每一種必要的物品和服務，包括國防和法律。作者還關注于分析自由個人主義經(jīng)濟的倫理，以及各種形式的個人主義思想。所有這些，對于我們了解西方社會的自由主義這一主要思潮（甚至也可以說是一種意識形態(tài)）以及同這一思潮有關的政府政策走向都是很有幫助的。當然，由于分析的角度以及所持基本立場的不同，作者的某些觀點不一定為我們所接受。這一點相

7、信讀者在閱讀中自會得出結(jié)論。本書的出版若有助于我國學界對西方自由主義的探討，那將是譯者高興的事。譯文中有不當之處，請不吝指教。竺乾威于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1999年3月序本書的寫作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我對古典自由主義和自由至上主義一些一般問題的興趣始于70年代中期，那時我剛開始研究弗雷德里奇海耶克的社會哲學和經(jīng)濟哲學。雖然他過去是、現(xiàn)在仍然是當代最負盛名的傳統(tǒng)自由主義者，但我很快認3發(fā)表的著作——中受益良多。我在白金漢大學完成了這部手稿。我

8、對我的秘書桑達吉爾伯特深表謝意，感謝她在打印這部字跡難以辨認的手稿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全心投入、勤奮和準確性。此外，本書的寫作當我還在伯明翰工業(yè)大學以及其他一些地方時已經(jīng)開始，因此，我也對芭芭拉愛伯特表示感謝，感謝她以她慣有的效率打印了本書的前三章。諾爾曼巴利于白金漢一、引言Ⅰ1962年，丹尼爾貝爾發(fā)表了一部盡管簡潔，但被證明是影響深遠的著作——《意識形態(tài)的終結(jié)》。在這本書中，他認為自1945年以來在某些社會價值上出現(xiàn)的一致意見已經(jīng)使得傳統(tǒng)的

9、意識形態(tài)爭論變得多余了。在他看來，這是因為在西方民主國家，已經(jīng)不會再有意識形態(tài)的戰(zhàn)斗。人們希望將智力投向鞏固現(xiàn)有達成的妥協(xié)，而不是建立一種新的世界觀。這一觀點與分析哲學的這一通行觀點——所有倫理判斷和政治判斷所固有的主觀至上導致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一種建立在哲學原則之上的政治理論——是不謀而合的，盡管這種不謀而合帶有偶然性。社會和政治學說缺乏一種形而上的說服力，因知識分子之間在一種政治學說的理想性上達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而得到了補償。在美國，這種政

10、治學說以“自由主義”著稱，而在英國和歐洲，則以“社會民主”聞名。這種一致意見的破滅無需加以證明。我們目前生活在一個意識形態(tài)和政治都飄搖動蕩的世界里，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對一些政治價值體系的智力辯護不僅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領域，而且政治哲學中一些被邏輯實證主義者棄之不用的傳統(tǒng)概念（如自然法和自然權利、社會契約）還被從墳墓中挖掘出來，并被再次用來支持一些不同的觀點。因此羅爾斯、布林巴利、諾齊克和多肯（僅列舉幾個最著名的作者）近來的著作指出了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