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制養(yǎng)老金日本的經驗和教訓

1、1 此文的正文部分（除了譯者前言、后記以及問答部分）發(fā)表于《比較》 ，2017 年第 1 輯，總第 88 輯，pp.42-62。正文部分的內容是投稿時版本，與《比較》上刊登的內容不完全一致。 對于圖 1 與圖 2， 這里的彩色顯示使得內容清晰易懂些。 積累制養(yǎng)老金：日本的經驗和教訓 高山憲之 演講 王新梅 翻譯 The funded pensions: The Japanese experience and its lessons No

2、riyuki Takayama 譯者前言 譯者前言 應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的邀請， 日本養(yǎng)老金改革的核心設計者、世界著名養(yǎng)老金經濟學家：高山憲之教授，專程來訪，于 2016 年 9 月 13日在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做了 3 個多小時的報告和討論。 參會者除了人口所的研究人員以外， 還有許多其他單位長期從事養(yǎng)老金研究的專家等,例如：中國社科院的歐洲所和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人社部勞動科學研究所、國務院發(fā)展研究中心、

3、上海財經大學、中國勞動關系學院等的研究人員。 養(yǎng)老金制度設計這個學科看似容易， 但是實際上相當迷惑人。 養(yǎng)老金這個領域一方面是一個國家社保制度的核心和根基， 另一方面對國內外基金業(yè)等群體來說又充滿了空前的利益誘惑。這也是在過去 20 多年中為什么國際學術界有那么多激烈的辯論， 為什么在發(fā)達國家成立了許多個以養(yǎng)老金為中心的研究所的原因。在與這個終身從事養(yǎng)老金經濟學研究的高山教授的交談中， 教授說， 養(yǎng)老金這個學科比較特殊，日本養(yǎng)老金學會有

4、 300 來個會員，但是在我看來，真正懂養(yǎng)老金的人不到 10 個。 日本的養(yǎng)老金制度相對于其他發(fā)達國家來說要復雜難懂一些， 因此， 高山憲之教授抵達北京后， 特地花了 3 個半小時的時間事先給譯者詳細清晰地解釋了制度的內容。下文主要根據高山教授的演講錄音、PPT 及問答整理而成，已經獲得高山教授許可，可以公開發(fā)表。 日本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是世界上人口老齡化程度最高的國家。 日本的老年人口撫養(yǎng)比，目前是中國的 3 倍，2050 年是 2

5、 倍，其經濟增長率已經在很長時期并在未來也將基本上顯著低于中國。因此在上世紀 90 年代末，日本的公共養(yǎng)老金財政就開始由于人口老齡化而面臨困境。 日本有非常發(fā)達的資本市場和完備的市場監(jiān)管制度， 也有一定程度的私人性質的由雇主或個人承辦的各種積累制養(yǎng)老金。按照世界銀行 1994 年《防止老齡化危機》的設計，日本是最有必要通過實施強制積累制養(yǎng)老金來應對老齡化問題的國家， 而且其成功的可能性也遠比發(fā)展中國家高得多。然而，與其他發(fā)達國家一樣，用

6、強制繳費的積累制來替換現3 個民族，都是日本人，所以差不多就可以了?？窟@個理由達成妥協(xié)、把事情落實的情況比較多。 日本主要由山地和森林組成，可耕種的及可居住的土地僅占 11.6%，生活著1 億 2 千萬人， 因此人口密度非常高， 比較擁擠。 自然災害至今也一直比較頻繁，例如：地震、臺風、海嘯、洪水和火山噴發(fā)。這些因素影響著日本人的世界觀。與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人的力量太微弱了，人勝不過自然。這樣當日本人面對各種人和人之間恩怨時， 常常采取

7、積極的向前看的態(tài)度， 過去的事情就干脆地讓他們過去，隨著流水把他們都沖走吧，再重新起步，向前走。這個特性也影響著人們對于制度設計的態(tài)度。 日本是個島國，因此日本人具有島國人特有的島國心態(tài)。由于被海洋包圍，所以沒有可逃之處，只能留在國內，盡管擁擠，但是也只有相互妥協(xié)這一條路可以走，因此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紛爭。日本人的主食是大米，因此大米的生產方式也影響著他們的思維方式。在水稻生產過程中，水的管理非常重要，而水為大家共同使用的資源， 因此相互

8、之間必須要相互協(xié)助并遵守規(guī)則。 日本是一個很少有內戰(zhàn)發(fā)生的國家，最后的一次內戰(zhàn)是在 150 年前。明治維新開始時，發(fā)生了一次戰(zhàn)爭，這次戰(zhàn)爭只持續(xù)了 1 年。再往前數的話，就是 450 年前發(fā)生過一次戰(zhàn)爭。日本人通常擅長把物品制作得更輕小、 精致。 他們尤其在意物品能否更舒適、更便捷、更輕便、更小巧（輕薄短?。?，只要能有一點兒改善、改進，他們就總是立刻就開始不斷地去努力。 日本人稍微有些與眾不同的特殊的世界觀。對于人世間的三種重要的成就

9、：政治權利（公務員、官僚行駛的行政權等） 、財富（經濟上的富裕程度）和社會威信（名譽、有智慧、受尊敬） ，日本人認為每一種都應該由不同的人擁有，老天爺不同時給一個人兩種或三種， 每個人都只能得到其中的一種。 日本是一個不允許官僚和公務員擁有財富的國家， 因此政治家和公務員及其家屬每年都要把家庭的財產狀況向全社會公開，這是他們必須盡的義務。 對于養(yǎng)老金制度的設計、 其詳細內容的確定， 在日本最重要的人是厚生省 （相當于中國的人社部）年金局

10、的局長。2這個局長擁有實際上的決定權。厚生省的省長（國會委派的大臣）沒有這個權利，這個大臣每年都在更換，是個政治家，對于養(yǎng)老金是外行。 雖然， 他們最終將會對要采納的制度設計方案等在國會上進行投票，但是對于養(yǎng)老金制度的原理和細節(jié)等具體的內容，則沒有能力弄明白。所以具有實質性的決定權的人是終身都從事著養(yǎng)老金工作的年金局局長。 從以上的這些介紹上大家可以看出，日本與中國差異很大，因此我不敢肯定中國能在多大程度上從日本養(yǎng)老金制度的經驗和教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