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兼評《公司法》第199條.pdf

1、如果公司在設立過程中，發(fā)起人或其他參與公司設立活動的人的設立行為存有瑕疵，即未能遵守法定的實體條件或程序條件，則這樣成立的公司被稱為瑕疵設立公司。新《公司法》沒有建立起瑕疵設立公司制度，第199條遠不足以解決瑕疵設立公司問題。2003年11月4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公司糾紛案件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一)》(以下簡稱2003年《規(guī)定》)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甚至糾正了《公司法》關于瑕疵設立公司的規(guī)定。但它仍不夠完備，且其效力層級在理論上處于下位法地

2、位。我國亟需在下一次公司法修訂中對瑕疵設立公司作出制度性規(guī)定。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能否維持是該制度首當其沖的論題，是設計整個瑕疵設立公司制度的基礎。本文以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為研究對象以期提出立法建議。 本文第一部分介紹了瑕疵設立公司的概念和瑕疵的類型。強調此概念的關鍵在于公司已經(jīng)“表面”成立，即它在形式上已經(jīng)成立，已經(jīng)依法登記并獲得了營業(yè)執(zhí)照，但公司卻在事實上存在未能滿足法定條件或其他違反強制性法律要求的情形。設立瑕疵事由

3、根據(jù)是否涉及意思表示上的瑕疵可分為主觀性瑕疵和客觀性瑕疵。前者指存在于公司設立人本身或其意思表示中的瑕疵，后者范圍較廣，主要指違反法定條件和程序或其他強制性法律規(guī)定，可能損及社會公益的設立行為。 第二部分探討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首先以兩大法系各國立法為考察對象：現(xiàn)代英美法系公司立法的普遍趨勢是對存有設立瑕疵的公司的法律效力予以概括性承認。其中，以英國為代表的國家自始堅持瑕疵設立原則承認主義，而以美國為代表的國家則經(jīng)歷了從瑕疵

4、設立個別承認主義到瑕疵設立原則承認主義的變遷。結論性證書規(guī)則是英美法系采維持主義的主要原因，體現(xiàn)了效率優(yōu)先和公司維持理念。大陸法系各國對瑕疵設立公司的基本立法態(tài)度是原則上拒不承認其法人地位，而是賦予利害關系人通過特定的司法程序或行政程序宣告公司設立無效或撤銷公司設立的權利來(有些國家則采取雙重立法模式)否認瑕疵設立公司的法人地位。具體又分為以法德為代表的瑕疵設立無效否認主義、以我國臺灣地區(qū)為代表的瑕疵設立撤銷否認主義和日韓的瑕疵設立區(qū)別

5、否認主義。最后，作者指出：兩大法系實際上殊途同歸，均對瑕疵設立公司的法人地位存在肯定與否定雙重機制：英美法系有否認結論性證書規(guī)則的立法或司法實踐，大陸法系多數(shù)國家雖有瑕疵設立公司撤銷或無效之訴制度，但都許可對瑕疵進行補正以使公司有效或不被撤銷。兩大法系發(fā)展的總體趨勢都表明了對否定瑕疵設立公司法人地位的審慎態(tài)度，在實踐中盡量維持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成為各國趨勢。隨后，作者結合我國立法現(xiàn)狀探討了幾個相關的理論問題。指出《公司法》并沒有正面

6、回答公司設立瑕疵是否必然導致公司喪失法律效力以及瑕疵設立公司無效的溯及力問題，并且《公司法》所采用的行政撤銷手段也和大陸法系的司法撤銷否認主義有著本質區(qū)別。但2003年《規(guī)定》實際上肯定了一般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原則，確認瑕疵設立公司的無效沒有溯及力，并賦予股東提起無效之訴的權利。第三部分是對瑕疵設立公司否認主義和“揭開公司面紗"的關系進行剖析。后者是在個案中一時一事地否定公司的法人性，和瑕疵否認主義旨在絕對地消滅公司法人性有質的

7、不同。 作者在第四部分中提出個人觀點：我國應當對瑕疵設立公司采取維持法律效力的一般原則，并遵循“盡量補正”和“例外否認”的原則作為補充和平衡。由于作者提出的瑕疵補正機制以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為邏輯前提，而例外否認法定情形只是一般原則的例外。所以樹立維持主義基本原則的理由成為闡釋的著重點。保護法人地位和維護交易安全是支持維持主義的兩面旗幟。公司獨立法人地位是現(xiàn)代社會中極具經(jīng)濟價值的創(chuàng)舉，作為公司法人性核心的股東有限責任制度不僅

8、是公司資本制度設計與建立的基石，也是公司法律各項制度建立與完善的基石。所以，一旦絕對地否認瑕疵設立公司的法人性，直接追索到設立人或股東的個人責任，則公司設立與存在的意義蕩然無存。同時，維護交易安全是商法一向奉行的原則。公司設立制度本身就蘊含交易安全價值取向，公司與生俱來的營利性也要求經(jīng)營具有連續(xù)性，公司維持作為交易安全的具體體現(xiàn)是貫穿整個公司法領域的基本精神。此外，現(xiàn)代公司法所貫徹的公示性原則不允許輕易否認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維持主

9、義也對債權人有利；維持公司法人性的投資意義符合我國經(jīng)濟發(fā)展現(xiàn)實；維持主義在經(jīng)濟成本上低于否認主義。這些都成為支持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具體理由。之后作者分別以“完善瑕疵補正機制”和“規(guī)定例外否認情形”為題介紹了兩大法系及我國在這兩個維持主義配套制度上的立法及實施現(xiàn)狀?；谇拔?，第五部分提出對我國的立法建議。我國在構建瑕疵設立公司制度時首先要明確瑕疵設立公司的概念并充實瑕疵類型，其次是要確立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一般原則，最后要保

10、證瑕疵補正機制和例外否認情形的可操作性和完備性，使維持原則得到落實。其中瑕疵補正機制的內(nèi)容應當包括司法程序補正、可補正的瑕疵類型、瑕疵補正的主張者等具體要點，而例外否認機制也應包括無效之訴單軌制、法定的否認情形、無效判決的效力及其法律后果等內(nèi)容。 瑕疵設立公司制度是與公司獨立法人地位密切相關的一項重要法律制度。但是，我國《公司法》尚無此制度，相關內(nèi)容只在個別條文中提及只言片語，不僅概念不明，缺乏配套規(guī)則，更明顯地帶有行政色彩。雖

11、然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公司糾紛案件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一)》征求意見稿作了一定補缺，但我國現(xiàn)行立法在整體上仍無法對現(xiàn)實中層出不窮的瑕疵設立公司進行完備的規(guī)制，極不符合市場經(jīng)濟的需要。 本文試圖對是否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這一問題進行探討并建議完善相關配套規(guī)則，希望能引起大家對這一問題的關注，促進問題盡快解決。 首先，作者對瑕疵設立公司的概念及類型進行介紹，在考察國外立法基礎上，總結出兩大法系對待瑕疵設立公司的不同態(tài)度和總

12、體立法趨勢。重點研究了相關理論問題和我國立法現(xiàn)狀，并指出瑕疵設立公司否認主義和“揭開公司面紗”的關系。 隨后作者提出觀點，認為我國應當樹立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一般原則，并以瑕疵補正機制和法定例外否認情況作為有效補充，構建完備的瑕疵設立公司制度。由于補正瑕疵設立公司所存在的瑕疵以維持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為前提，而法定例外否認瑕疵設立公司的法律效力又是維持主義下的特例，作者著重闡釋了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原因：公司法人地

13、位的特殊經(jīng)濟意義和交易安全要求是不容輕易消滅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兩大原則，而設立登記公示性原則，維持主義下對債權人的救濟，我國經(jīng)濟現(xiàn)狀和立法模式成本分析則成為支持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具體理由。本部分末尾對瑕疵補正機制和法定例外否認情況有所具體說明。 最后，在前文基礎上作者提出立法建議，尤其指出在設計瑕疵設立公司的瑕疵補正機制和例外否認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制度時應注意的若干細節(jié)問題。 本文最為突出的特點是：

14、 (一)采用比較的方法研究瑕疵設立公司制度。主要是在總體上對英美法系、大陸法系瑕疵設立公司制度進行比較分析，考察各自整體特點及兩大法系發(fā)展的共同趨勢。 (二)本文不限于對兩大法系瑕疵設立公司制度作概括性介紹，更進一步從法人性對公司存在的決定性意義層面指出各國司法中維持瑕疵設立公司法律效力的實踐實為公司法的應有之義。指出維持主義在我國的可行性。 (三)本文以促進我國相關立法和改善司法實踐為目的，在同時考察了瑕疵設立公司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