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金融治理的合法性困局及其應(yīng)對(duì)

1、內(nèi) 容 提 要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 性 困 局 在 全 球 金 融 危 機(jī) 中 充 分 暴露 并 引 起 廣 泛 關(guān) 注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存 在 三 個(gè) 突 出 特 點(diǎn) ， 即 危 機(jī) 驅(qū)動(dòng) 、 內(nèi) 在 失 衡 和 非 正 式 性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 性 困 局 與 這 三 個(gè)特 點(diǎn) 緊 密 相 聯(lián) ， 表 現(xiàn) 為 “民 主 赤 字 ”問 題 、 正 當(dāng) 程 序 問 題 和 規(guī) 則效

2、力 問 題 。 后 危 機(jī) 時(shí) 代 ， 在 二 十 國 集 團(tuán) 的 主 導(dǎo) 和 推 動(dòng) 下 ， 國 際 社會(huì) 和 有 關(guān) 機(jī) 構(gòu) 從 增 加 主 體 代 表 性 、 強(qiáng) 化 程 序 規(guī) 范 性 、 提 升 規(guī) 則 權(quán)威 性 等 方 面 嘗 試 “破 局 ”并 有 所 收 獲 ， 但 并 未 解 決 全 部 問 題 。 晚近 以 來 ， 美 國 日 益 突 顯 的 霸 權(quán) 主 義 、 單 邊 主 義 和 “逆 全 球 化 ”傾向 ， 使

3、得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 性 面 臨 新 的 挑 戰(zhàn) 。 未 來 應(yīng) 當(dāng) 堅(jiān) 定 遵循 多 邊 主 義 原 則 ， 改 革 完 善 既 有 多 邊 金 融 治 理 體 系 ， 建 立 健 全 新興 國 家 主 導(dǎo) 的 治 理 機(jī) 構(gòu) 和 機(jī) 制 ， 強(qiáng) 化 相 關(guān) 議 題 設(shè) 置 能 力 ， 并 在 反思 國 際 規(guī) 則 “軟 ”“硬 ”之 別 的 基 礎(chǔ) 上 ， 平 衡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性 與 實(shí) 效

4、性 。關(guān)鍵詞： 關(guān)鍵詞：全 球 金 融 治 理 ； 二 十 國 集 團(tuán) ； 軟 法 ； 全 球 金 融 法 ； 多 邊 主義目錄 目錄一、全球金融治理的基本內(nèi)涵與突出特點(diǎn) 二、全球金融治理合法性困局的主要表現(xiàn)三、全球金融治理合法性困局的“破局”實(shí)踐四、全球金融治理合法性困局的后續(xù)對(duì)策自 2008 年 全 球 金 融 危 機(jī) 使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成 為 國 內(nèi) 外 關(guān) 注 和研 究 的 焦 點(diǎn) 以 來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5、的 合 法 性 可 謂 一 個(gè) 常 談 常 新 的話 題 。 合 法 性 （ legitimacy） ， 或 作 正 當(dāng) 性 ， 是 全 球 治 理 中 的一 個(gè) 關(guān) 鍵 概 念 。 合 法 性 通 常 是 指 作 為 一 個(gè) 整 體 的 政 府 被 民 眾 所認(rèn) 可 的 程 度 ， 當(dāng) 代 國 家 的 合 法 性 依 賴 于 政 治 權(quán) 力 的 有 效 性 。 與國 內(nèi) 政 府 的 合 法 性 不 同 ， 國 際 經(jīng) 濟(jì) 秩 序 的

6、合 法 性 最 終 取 決 于 多數(shù) 國 家 是 否 從 中 受 益 并 接 受 該 秩 序 的 約 束 ， 這 一 合 法 性 基 礎(chǔ) 決定 了 規(guī) 則 的 權(quán) 威 性 和 有 效 性 。 例 如 ， 承 認(rèn) 某 一 國 際 立 法 主 體 的合 法 性 就 意 味 著 ， 該 主 體 制 定 具 有 約 束 力 規(guī) 則 的 權(quán) 威 獲 得 國 際社 會(huì) 的 認(rèn) 可 與 接 受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 性 困 局 源

7、自 全 球 金 融治 理 的 自 身 特 點(diǎn) ， 在 全 球 金 融 危 機(jī) 中 充 分 暴 露 并 引 起 廣 泛 關(guān)金 融 監(jiān) 管 等 事 項(xiàng) 的 規(guī) 則 ”。 另 有 研 究 者 遵 循 上 述 全 球 治 理 定 義 的 邏 輯 脈 絡(luò) 指 出 ： “一 般 意 義 上 的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 是 指 在 國 際金 融 體 系 中 ， 通 過 多 元 行 為 體 平 等 對(duì) 話 、 協(xié) 商 合 作 ， 共 同 應(yīng) 對(duì) 全

8、 球 金 融 變 革 和 世 界 經(jīng) 濟(jì) 問 題 挑 戰(zhàn) 的 一 種 規(guī) 則 機(jī) 制 、 方 法 和 活動(dòng) ......核 心 要 素 包 括 主 體 、 客 體 、 價(jià) 值 和 效 果 。 ”與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密 切 相 關(guān) 的 一 個(gè) 概 念 是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 全球 金 融 治 理 與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所 涉 領(lǐng) 域 、 關(guān) 注 重 點(diǎn) 和 運(yùn) 作 方 式 有 許 多 共 通 之 處 ， 在 較 為

9、寬 松 的 意 義 上 ， 有 時(shí) 也 被 不 加 區(qū) 分 地 交 互 使 用 。 但 嚴(yán) 格 說 來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和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仍 然 存 在顯 著 區(qū) 別 。 首 先 ， 從 主 體 上 看 ，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的 主 體 主 要 包 括政 府 間 國 際 金 融 組 織 （ 如 國 際 貨 幣 基 金 組 織 、 世 界 銀 行 等 ） 、統(tǒng) 籌 協(xié) 調(diào)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的 非 正 式

10、 國 家 集 團(tuán) （ 如 G20） 、 各 類 國 際 金 融 標(biāo) 準(zhǔn) 制 定 機(jī) 構(gòu) （ 如 巴 塞 爾 銀 行 監(jiān) 管 委 員 會(huì) 、 國 際 證 監(jiān) 會(huì)組 織 等 ） 以 及 從 事 跨 境 金 融 監(jiān) 管 和 國 際 監(jiān) 管 合 作 的 各 國 國 內(nèi) 金融 監(jiān) 管 部 門 和 機(jī) 構(gòu) ； 而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主 體 除 此 之 外 ， 還 包 括聯(lián) 合 國 、 世 界 貿(mào) 易 組 織 （ 以 下 簡 稱 “世 貿(mào)

11、組 織 ”） 、 非 政 府 組織 、 跨 國 公 司 、 金 融 機(jī) 構(gòu) 等 。 其 次 ， 從 內(nèi) 容 上 看 ，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的 核 心 內(nèi) 容 是 各 類 國 際 金 融 標(biāo) 準(zhǔn) 的 制 定 、 實(shí) 施 以 及 對(duì) 實(shí) 施 的監(jiān) 督 ； 而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除 此 之 外 ， 還 包 括 國 際 貨 幣 體 系 、 國 際金 融 組 織 乃 至 G20 等 非 正 式 國 家 集 團(tuán) 的 改 革 和 完 善

12、等 實(shí) 體 性 和程 序 性 內(nèi) 容 ， 比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所 涵 蓋 的 領(lǐng) 域 更 為 廣 泛 和 全 面 。再 次 ，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主 要 涉 及 具 體 的 監(jiān) 管 規(guī) 則 和 專 業(yè) 性 、 技 術(shù) 性 標(biāo) 準(zhǔn) ， 而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 例 如 G20 框 架 下 的 領(lǐng) 導(dǎo) 人 峰 會(huì) 以 及財(cái) 政 部 長 和 央 行 行 長 會(huì) 議 等 機(jī) 制 ， 則 還 具 有 更 加 顯 著 的 政 治

13、 決策 和 監(jiān) 督 的 色 彩 。 最 后 ，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主 要 涉 及 縱 向 的 監(jiān) 管 或者 說 規(guī) 制 關(guān) 系 ， 而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除 此 之 外 ， 還 大 量 涉 及 各 類 治理 主 體 之 間 的 橫 向 或 者 說 “水 平 ”關(guān) 系 。 一 言 以 蔽 之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要 比 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的 內(nèi) 涵 更 為 豐 富 、 范 圍 更 為 廣 泛 、 主 體 更 為

14、多 元 ?；?于 以 上 分 析 ， 本 文 認(rèn) 為 ， 所 謂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 是 指 包 括政 府 間 國 際 組 織 、 非 正 式 國 家 集 團(tuán) 、 國 際 金 融 標(biāo) 準(zhǔn) 制 定 機(jī) 構(gòu) 、 國 內(nèi) 金 融 監(jiān) 管 部 門 和 機(jī) 構(gòu) 、 非 政 府 組 織 、 跨 國 公 司 、 金 融 機(jī) 構(gòu) 等 在 內(nèi) 的 多 元 行 為 主 體 ， 基 于 廣 泛 參 與 和 協(xié) 商 合 作 的 治 理 原則 ， 通 過

15、 各 種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的 機(jī) 構(gòu) 、 機(jī) 制 和 方 法 ， 甄 別 、 應(yīng) 對(duì) 和 解 決 各 類 全 球 性 金 融 問 題 的 狀 態(tài) 和 過 程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存 在 三 方 面 的 突 出 特 點(diǎn) ， 即 危 機(jī) 驅(qū) 動(dòng) 、 內(nèi) 在失 衡 和 非 正 式 性 。 這 三 個(gè) 特 點(diǎn) 與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的 合 法 性 困 局 有 著 相 當(dāng) 緊 密 的 內(nèi) 在 聯(lián) 系 。1.全 球 金 融 治

16、理 是 危 機(jī) 驅(qū) 動(dòng) 的 結(jié) 果國 際 金 融 監(jiān) 管 本 質(zhì) 上 是 金 融 危 機(jī) 的 產(chǎn) 物 ， 全 球 金 融 治 理 同 樣 如 此 。 1997 年 亞 洲 金 融 危 機(jī) 以 及 稍 早 的 1994 年 墨 西 哥 金 融危 機(jī) 突 顯 了 加 強(qiáng) 金 融 監(jiān) 管 、 改 善 金 融 治 理 的 重 要 性 ， 在 此 背 景 下 ， 七 國 集 團(tuán) 成 立 了 金 融 穩(wěn) 定 論 壇 ， 借 以 協(xié) 調(diào) 相 關(guān) 國